从此不用自问自答 2018-01-20
《大军师司马懿虎啸龙吟》热播,即将完美收官了!进入晚年的主人公司马懿终于完成黑化——从曹魏忠臣、帮曹丕上位的功臣、几次抵御诸葛亮而使曹魏安然无恙的护国良臣变“黑”,变得阴险狡诈,杀人如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变得敢于甚至想于谋位!
剧中描写司马懿被逼上绝路——从曹操的“鹰视狼顾”,到曹丕的忌惮防备,再到曹真的阳迫阴害,最后到曹爽的图穷匕见,司马懿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终于反抗!
那么历史上真实的司马懿到底是自愿谋反还是被逼无奈——司马懿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贼?
最开始单纯的司马懿
应该来说,无论司马懿最后怎么样,说他一开始就是那样打算的,那是扯淡。司马懿最后虽然黑化了,但是最开始的司马懿是单纯的——渴望远离政治的,为人仗义的,甚至有些莽撞的。
司马懿生于乱世,虽然“常慨然有忧天下心”,但是,他少年时结交的朋友却是隐士——司马懿和著名隐士胡昭关系很好。在那样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在刘备还在感慨长叹自己无法建功立业而被张飞斥责为“大丈夫何不为国家效力”的时代,司马懿却希望隐居式的生活,这至少说明了他害怕卷入纷争的一种生活心态。
虽然害怕招事,但年轻的司马懿鲁莽的性格还是让他摊上事儿了。史书记载这么一个故事:司马懿少年时与同郡的周生等人结怨,周生等人劫持了他,这件事被胡昭知道了,胡昭立刻去寻找周生,终于在崤山渑池之间找到他们。胡昭百般恳求周生放过司马懿,以至于嚎啕大哭,最终感动了周生,救下司马懿。这件事有说明那时的司马懿很仗义,不然怎么会感动胡昭舍命相救?
走入仕途,初尝政治险恶
上文说到司马懿害怕招事,甚至渴望隐居,以至于到建安六年(201年),司马懿已经22岁(司马懿生于公元179年)的时候被郡中推举为计掾后,当时大权独揽的曹操,派人召他到府中任职时,司马懿竟然不愿!笔者多说一句,司马懿出生贵族子弟——司马懿的高祖父司马钧为汉安帝时的征西将军,曾祖父司马量为豫章太守,祖父司马隽为颍川太守,父亲司马防为京兆尹——按现在说法一家子都是部级干部,在当时,许多贵族子弟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混迹政坛,在仕途上风华正茂了!他还只是个计掾(古代州郡负责统计的小官)!甚至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操征召他都不愿意,这都说明了他有多么消极仕途。
他通过借口自己有风痹病躲避——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司马懿第一次装病,电视剧《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真实再现了这一场景:司马懿装作不能动,但是司马懿爱书如命,一次晒书见天下雨马上起来收书却被别人看见,为此张春华还射杀了那个人!
到了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实在等不及了(这也间接说明司马懿的确有才,能让曹操不择手段重用他)对司马懿的人员说:“若复盘桓,便收之(若他还不肯来,就抓了他)”。没办法,司马懿只得就职。曹操十分看好他,让他与曹丕(未来的太子)往来,他得以扶保曹丕,历任黄门侍郎、议郎、丞相东曹属、丞相主簿等职。
但是,曹操虽然重用他,却很不信任他。尤其是历史上著名的“鹰视狼顾”事件:曹操看见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解释一下“鹰视狼顾”,鹰视指的是司马懿双目好似老鹰,十分警觉,极其有神;狼顾说的是司马懿回头像狼一样(据说狼回头可以一百八十度调转头颅,司马懿要是也这样,那就说明他头有问题)——曾经对曹丕说:“司马懿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鹰视),且不够忠诚(狼顾)!以后必会干预我们的家族之事。”但曹丕很信赖司马懿,司马懿虽说有惊无险,但也算过了回鬼门关,焉能不看尽仕途险恶?
为曹魏屡建奇功
在曹操后期直到曹丕篡汉之间,也就是三国局面初步形成的时代,司马懿为曹魏屡建奇功,这其中主要有三件:
一、帮助曹丕登上太子位(这件事在《军师联盟》里着墨最多)。
二、给曹操出主意联合孙权抗击关羽——建安二十四年(219年),镇守荆州的关羽,放水淹曹魏七军,声势大震,一时间,甚至连曹操都想迁都以避其锋芒,司马懿与和曹椽蒋济及时劝阻,并出计谋让曹操趁关羽自大,联合孙权。曹操从其计,孙权果然派吕蒙袭取公安,关羽被其俘杀。
可以说,那是的司马懿已经表露出不世的才能,崭露头角,成长为以后曹魏不可或缺的帅才!
曹丕和曹睿信赖司马懿
《虎啸龙吟》里说曹丕已经开始忌惮司马懿,这不太符合史实。应该来说,终曹丕一世都是非常信赖司马懿。
黄初元年(公元220年)十一月,曹丕登皇帝位后,任命司马懿为尚书,不久转督军、御史中丞,封安国乡侯。黄初六年(公元225年)二月,转任抚军大将军、假节,领兵五千,加给事中、录尚书事。这时司马懿辞让,曹丕甚至对司马懿说:“吾于庶事,以夜继昼,无须臾宁息。此非以为荣,乃分忧耳。”黄初七年(公元226年)五月,曹丕驾崩,临终前令司马懿为辅政大臣。曹丕对太子曹叡说:“有间此三公者,慎勿疑之。”这一切都说明曹丕对帮自己登上九五之尊宝座的司马懿信赖是无以复加的!
那什么时候曹魏政权又开始怀疑司马懿的呢?是魏明帝曹睿么?也不是。曹睿终生也很信赖司马懿。
魏明帝继位伊始,司马懿就开始辅政,并由此开始了人生最辉煌的——虎啸龙吟——与诸葛亮的对决,成功阻击诸葛亮。注意,这里边有两个地方需要说明:
首先,司马懿从未被罢官。在《三国演义》里说诸葛亮使用计策,魏明帝罢了司马懿的官,正史上没有记载;
其次,终魏明帝一生,司马懿一直领兵西北,所以说魏明帝对司马懿不信赖,这也讲不通,一方面司马懿领兵是为了预防蜀汉在此出兵,二来,若真的怀疑司马懿,那么为什么还让他带兵?
最能证明魏明帝还是信任司马懿的是魏明帝死前,仍然让司马懿做新君的辅政大臣——景初三年(公元239年)正月,曹睿给司马以下遗诏:“吾疾甚,以后事属君,君其与爽辅少子。吾得见君,无所恨。”由此,司马懿开始了辅佐第三位大魏皇帝生涯!
黑化的开始--与曹爽的矛盾
《虎啸龙吟》中说司马懿与曹真一贯不和,历史上没有记载,但是历史上记载,司马懿倒是与曹真的儿子曹爽矛盾很大,最终走通过“高平陵事件”夷其三族,走上了篡位夺权的道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时为公元239年,齐王曹芳继位,年仅八岁,辅政大臣一老一少——老的司马懿与少的大将军曹爽。曹爽不服司马懿。至于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提,但大家都应该能想出来,在权力宝座面前,两个人太多;曹爽又是宗室,瞧不上司马懿。
曹爽虽是宗室,但是功微德浅,远逊于司马懿。他急于立功,于是在正始五年(公元244年)春伐蜀。没想到他是个草包,没什么本事,结果为蜀将王平所败,差点儿被包了饺子,幸亏听从司马懿的劝告,及时率大军退还,但魏军伤亡无数。正始七年(公元246年)正月,吴兵入侵。曹爽自作主张,又中吴兵计策,所失百姓,数以万计。
可以说,曹爽是一个及无能又愚蠢还妄图夺权的人——曹爽他立功不成,广被人诟病,于是更加急于夺权,从正始六年(245年)八月,曹爽启用自己兄弟,妄图夺取魏国全部兵马到正始八年(公元247年),曹爽兄弟与其心腹何晏、邓飏、丁谧等“专擅朝政,兄弟并掌禁兵,多树亲党,屡改制度”,甚至被当时的人讽刺为:“何、邓、丁,乱京城!”。
曹爽兄弟谋权,司马懿自然就成了眼中钉。司马懿为了避祸,又开始装病,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司马懿第二次装病。为了装得像,司马懿甚至当着前来刺探的河南尹李胜的面让两个侍婢扶持自己,要拿衣服,拿不稳,掉在地上;还指着嘴说渴,侍婢献上粥来,他用口去接,汤流满襟。这一切都成功迷惑了曹爽兄弟,为司马懿的反戈一击创造了条件。
“高平陵事件”--不能回头的路
嘉平元年(公元249年)正月,司马懿趁着大将军曹爽、中领军曹羲等曹爽亲信随着魏帝曹芳离开洛阳去祭扫魏明帝的坟墓高平陵的时机,上奏因被曹爽迁走也对他们十分不满的郭太后,请废曹爽兄弟。得到允准后便联合朝内早就对他们不满的人一起率军包围了高平陵,曹爽是纨绔子弟,见大势已去,顿时乱了阵脚。这时候司马懿派人告知曹爽,只不过免官处罚,曹爽党羽立马投降,结果被司马懿全部杀了!
至此,曹魏政权内再也没有人能够和几朝元老司马懿对抗,同时,司马懿也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这之后,司马懿和司马师、司马昭父子三人接力,最终在公元265年把司马家第三代司马炎扶上皇帝宝座。
如何评价?
纵观司马懿一生,可知司马懿并非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想要篡位抢班夺权。他的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甚至在后期是逼出来的!
司马懿有才,他的人生道路与曹操像极了——不断立功,不断掌权,到最后,掌握天下大权!这时候,曹操和司马懿都面临一个问题:是想继续做忠臣把权力交出来,还是彻底黑化篡位?曹操生前没有篡位,只想做个“征西将军”,可是,你把权力交出来,皇帝就会相信你的忠诚么?如果皇帝怀疑你,就算你仗着功勋寿终(往往这也很难)那你的后人怎么办?另外,在掌权的路途中,你势必与其他也试图掌权的人出现矛盾。遇佛杀佛的结果是积怨深深!于是,曹操与司马懿就只能选择第二条——篡位!如果不这样,难免将来“拉清单”!
三国时期,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对于这个时代,曹操曾评价:这是一个“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的时代——这是由于天下乱世,盛世时期构建起来的儒家纲常荡然无存。所以,有枪就是草头王,枪杆子里边出政权,没有什么“乱臣贼子”的顾虑(三国演义里面经常骂曹操为“曹贼”,那是明朝时期“存天理,灭人欲”的儒家纲常已然全面统御中华,这才被这套纲常思想洗脑的小说作者出于维护纲常目的写进小说的,在三国时期并没有那么恨曹操)。所以司马懿在当时的行为,只不过是学曹操罢了,也无可厚非!
司马懿盖棺定论?为时尚早!
但其实曹操尚在草莽,就有名士许劭为其献上评语--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那么我们的主人公司马懿倒也可来上一句--
“曹魏之奸贼,一统之功勋”
历史堂官方团队作品 文:牛奕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