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系和浙商资本深涉趣店 幕后推手杜力是谁白手套

来源：明天财讯 李健

趣店上市，杜力控制的两家公司账面获利超百亿。

谁也不会想到趣店赴美上市后会如此饱受争议。

近日，趣店在美国成功上市，将IPO发行价定为每股24美元，高于每股19美元至22美元的发行价区间，创下百亿美元市值神话，成为今年中国公司在美最大IPO，美国今年第四大规模的IPO。

但质疑之声也随之而来，趣店偏高的年化收益率，单一的盈利模式，过于倚重蚂蚁金服的导流和风控等都成为质疑焦点。除此之外，趣店百亿美元市值财富效应背后的神秘资本更引起了外界的兴趣。

明天财讯上周报道了趣店背后投资方国盛金控和凤凰祥瑞实控人杜力。趣店上市前，凤凰祥瑞和国盛金控合计持有趣店19.7%的股权，仅次于趣店创始人罗敏，IPO后两者仍合计持有趣店16.7%股权，账面获利超过120亿元人民币。

而杜力正是凤凰祥瑞母公司凤凰财富的实控人，公开资料显示，凤凰财富旗下控股两家A股上市公司：国盛金控（002670.SZ）和达意隆（002209.SZ），并拥有众多明星项目，管理资产规模超百亿。

杜力资料甚少，仅知出生于1980年，中国国籍。经调查发现，杜力在收购国盛金控前身华声股份之时才为人所知，此前背景模糊不明。而在2015年突然浮出，主导国盛证券与华声股份重组，更进而入主达意隆，成为两家上市公司的实控人。

调查发现，杜力和明天系牵涉甚深，其实际控制的国盛金控即重组于明天系旗下国盛证券；而杜力控制的凤凰财富股东中则出现虞锋、吴红心等金融大佬，背后的浙商资本隐现。种种迹象，明天系和浙商资本或是杜力的幕后推手。

注册资本3万的小公司是如何做到4年资产数百亿？

真正让杜力在资本市场名声大噪的是2015年。

2015年5月，华声股份发布公告称，公司股东香港华声、远茂化工与凤凰财智签署股份转让协议，二者分别将所持的公司3766万股和2200万股转让给凤凰财智。凤凰财智接盘5966万股，交易总价格约12亿元。凤凰财智上位，成为华声股份的控股股东。而杜力、张巍则是凤凰财智实际控制人。

凤凰系在控股华声股份之后，资本版图的扩张并没有终止。仅仅两个月后，2015年7月，凤凰财智又接手了达意隆1880万股,成为后者的二股东。为此，凤凰财智耗资5亿元左右。

4个月后，即同年11月，杜力控制的华声股份公布预案，拟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收购中江信托等持有的国盛证券100%股权，交易价格合计69.3亿元，发行股份支付及现金支付的比例各为50%。仅2015年一年，凤凰系就拿出近70亿现金砸在A股市场。

凤凰系收购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2016年4月7日，达意隆披露公告显示，实际控制人张颂明拟将持有的2220万股公司股份协议转让给深圳乐丰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乐丰投资”），占公司总股本的11.37%。本次协议转让完成后，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将变更为杜力、张巍。交易对价为股份转让价格为22.25元/股，转让股份价款总额为4.94亿元。公告显示，深圳乐丰投资实控人为杜力、张巍。

控股两家上市公司并不是凤凰系首次现身资本市场。可以查到的信息中，凤凰系在资本市场首次崭露头角是在2014年8月。彼时，翰宇药业拟用现金及发行股份收购成纪药业100%股权。凤凰财富当时持有成纪药业5.71%股权，交易完成后获得3771万元现金及154.3万股翰宇药业股票，总价值约7542万余元。

通过当时翰宇药业披露的凤凰财富成长股权结构图显示，深圳同方知网科技及自然人吴红心为凤凰财富成长的主要股东。杜力控股的凤凰财富投资仅持有前者0.0025%的股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外，根据公告中披露的公司财务数据显示，凤凰财富成长于2012年至2013年营业收入均为0。

调查至此，杜力发迹过程中，两个核心人物出现在视野之中：吴红心、徐峥。

通过工商资料查询，杜力最早参与的公司为北京凤凰财富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该公司成立于2011年1月27日，注册资本仅3万元，两名自然人股东分别为杜力和吴红心，杜力出资2.4万元，吴红心出资6千元。注册地点最早为北京市朝阳区南磨房路37号后来变更至北京市朝阳区新源里16号10层1座1009。

有媒体曾根据凤凰财富工商信息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一家代办公司注册的服务机构，声称每年仅需缴纳几千元便可以租借一个虚拟注册地址。而凤凰财富的办公地址并无实际经营。

2014年6月，即参与翰宇药业定增前夕，凤凰财富曾有一次工商信息变更，将注册资本金由3万元增加到1000万元，并且在这次工商变更中，增加了一名自然人股东：徐峥。

对于一个2014年还仅仅注册资金3万元，且无营业收入的公司，是如何在2015年突然一年拿出近70亿在资本市场掀起滔天巨浪？其收购股份的资金来源，曾引来深交所关注并要求说明。

杜力解释资金来源于其个人自有资金和借贷资金，而相关借贷资金不存在上市公司股份质押融资情形、不存在利用结构化产品融资情形、不存在直接或者间接来源于上市公司及其关联方的情形、不存在通过与上市公司的资产置换或者其他交易取得资金的情形。

浙江富商吴红心与前红杉资本副总裁徐峥

浙江富商吴红心成名较杜力要早很多，是资本市场多年的老玩家。

据公开资料显示，吴红心,EMBA硕士学历,2004年起,吴红心担任浙江中胜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吴红心通过智度德普实际控制上市公司智度股份，成为上市公司思达高科第一大股东，并曾深度参与思美传媒、中科金财等公司。

此外，在翰宇药业定增收购成纪药业一案中，吴红心控股99.98%股份北京惠旭财智投资中心和凤凰财富成长同为成纪药业股东。而像吴红心这样成名多年的资本玩家，在凤凰财富投资，也只做了一个持股20%的小股东。

除了吴红心，甘愿在凤凰财富做小股东的徐峥，也是大有来头。资料显示，徐峥是前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副总裁：在2007年加入红杉以前，任华登国际 投资总监，专注于中国的科技、媒体、电信、保健、消费及清洁科技等行业的成长期投资 。在红杉资本任职期间，徐峥主导或参与了多起著名投资案例，其中包括投资酒仙网、找钢网、今日头条、饿了么、融360、大姨吗、拍拍贷等多家知名公司。

2014年6月，徐峥加盟凤凰财富投资时，杜力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角色，凤凰财富投资也只是个无营业收入、甚至连办公地点都不具备的小公司。而徐峥当时已经是投资圈赫赫有名的人物，凤凰财富投资公司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徐峥这只金凤凰呢?

凤凰系与明天系盘根错节的利益交织 明天系的白手套？

从杜力过往的投资轨迹来看，从控股国盛证券，投资互联网保险平台悟空保，到投资消费贷公司趣店，投资的核心领域都是金融行业。

2016年8月17日，华声股份发布公告，称公司更名为“国盛金控”。并表示确定的长期发展战略为：通过内生式和外延式的发展，充分利用互联网创新手段，基于互联网生态圈，逐步建立涵盖证券、保险、投资、信托等业务的金融服务体系，最终将公司打造为一个专业、创新、开放的互联网金控平台。

作为国盛金控的实际掌舵人杜力，对布局全金融行业的野心，丝毫未加掩饰。

在调查中发现，杜力的投资轨迹中，多次与明天系发生交集。在杜力、张巍入主华声股份时，为该次交易提供财务顾问报告的，正是明天系下属公司：恒泰长财证券。此外，国盛金控后来收购的国盛证券，此前持股58%的中江信托同样是明天系公司。中江信托前身为江西国际信托，原国盛证券董事长裘强是明天系得力干将，曾在江西国际信托（中江国际信托前身）、天安财险身居要职。

国盛证券股权结构图（2015年）

有两家神秘的公司曾在凤凰财富投资创立和发展过程中多次出现，这两家公司就是深圳同方知网科技，以及济南韵文商贸。

公开信息显示，目前达意隆的二股东、凤凰系下属公司北京凤凰财鑫股权投资中心（有限合伙）是深圳知网科技与北京凤凰财鑫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合资成立。

在翰宇药业定增案中，杜力控股的凤凰财富投资公司与深圳知网科技与济南韵文商贸同时出现。

然而，这两家公司在与凤凰系盘根错节的关系交织中，同时又与明天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深圳同方知网的法人代表是高伟坚，该公司参与了易安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的筹建。易安保险是保监会批准筹建的一家互联网保险公司，注册地址在深圳市前海。

易安保险第五大股东为北京恒屹鑫源科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为明德国，恰好与深圳知网的控股股东济南韵文商贸的实控人明德国相同。而易安保险第三大股东为上海银必信，这家公司正是年初轰轰烈烈的赵薇收购上市公司万家文化的背后金主。上海银必信被市场认为是明天系下属公司。

凤凰系与明天系复杂的利益交织，让不少人猜测凤凰系就是明天系的新资本运作平台，杜力、张巍都是台前代言人。

不过杜力的凤凰系虽然与明天系存在犬牙交错的利益关系，但表面特征上并不完全一致。明天系的公司股权结构更为复杂，多家公司相互持股、交叉持股、多层股权设置，来掩盖背后真正的控制方。而反观凤凰系公司，多数为自然人持股，一层或者两层股权设置，且实控人毫不遮掩。

此外，明天系将国盛证券转给杜力是出于何种目的尚待理清。2009年年底，在证监会要求证券公司实施“一参一控”的政策要求（意即一个机构最多同时参股一家和控股一家证券公司）下，太平洋证券披露，明天控股将实际控制的泰山祥盛100%股权及世纪华嵘100%股权转让予山东九羊，上述两家公司是太平洋证券的股东；直至2011年5月，明天控股正式退出，不再直接或间接持太平洋证券公司。截至目前，明天系仍有多家下属券商，其中控股恒泰证券、新时代证券、恒泰长财证券，参股世纪证券、大通证券、广发证券、申万宏源证券。目前仍未满足证监会一参一控要求。

明天系金融版图（黄色为控股，蓝色为参股）

2016年9月，在国盛金控控股国盛证券后，裘强在国盛证券离职，杜力接任董事长。明天系干将裘强离任被认为是明天系将国盛证券卖给了新上位的杜力的信号。

曾有传言称，杜力早年为江浙游资，在股票市场获得第一桶金。而在华声股份曾披露的重组修订稿中也验证了这一传闻：杜力、张巍早期从事证券及期货市场投资，积累了较为丰富的投资经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调查发现，杜力，江苏张家港人，张巍，吉林长春人。长春是恒泰长财证券所在地，历来是明天系重镇。杜力和张巍的组合，则更像是明天系和江浙资本的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