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发烧友慈禧酿成中国首例酒驾肇事案

▲慈禧

1901年11月29日是慈禧太后66岁生日。虽然中国人贺寿有十年一大庆五年一小庆的惯例，但慈禧老佛爷认为66岁应了“六六大顺”之说，应大操大办一番。这样一来，朝廷里的大大小小的马屁精便绞尽脑汁、争先恐后地向慈禧太后进献各式贺礼。直隶总督袁世凯为了在贺礼上压倒群僚，他别出心裁地花重金从美国购进一辆“图利亚”牌小汽车献给慈禧太后。要知道，那年头在工业发达的美国，汽车也是极其罕见的物件，遑论工业极其落后的大清帝国了。

生日这天，慈禧太后兴致勃勃地在紫禁城太和殿欣赏令人目不暇接的贺礼。突然，她眼前一亮，被一辆造型奇特的洋车吸引住了，忙移步上前，仔细端详这辆漂洋过海而来的洋车。在旁伴驾的袁世凯见状，忙趋身向前，诚惶诚恐地向慈禧太后介绍说，这是一辆小汽车，乃美国马萨诸塞州的顶级机械工程师查理和法兰兄弟俩设计并亲手制造的，首批共制造了六辆，是个吉数。此车妙就妙在无需骏马拉车，而车速倍于马车。慈禧太后闻言，来了兴致，忙叫袁世凯驱动眼前这辆无需套马而能疾驶的“千古奇车”。早有准备的袁世凯忙叫在旁的德国司机威廉·布来恩开车。威廉戴上白手套爬上车，顿时，马达轰鸣，汽车欢快地疾驰而去。目睹此情此景，慈禧太后凤颜大悦，赞不绝口。待汽车绕了一圈停在泊位后，她问威廉：“这辆汽车跑得这么快，你喂它什么草料？”威廉是个“中国通”且很幽默，他耸着肩说：“汽车不喜欢吃草料，只爱喝汽油。”也不知慈禧太后是否听懂了这句幽默话，她吩咐贴身大太监李莲英重赏袁世凯和威廉。慈禧太后本想将威廉留下做她的御用车夫，但当她得知威廉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亲侄儿后，怕雇佣他当“奴才”会惹得德皇不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她叫李莲英和袁世凯赶紧找一个中国人来开这辆小汽车。李莲英和袁世凯“奉旨”后不敢怠慢，忙恭请威廉当汽车教练，赶紧教出几个中国司机。威廉在“笑纳”了3000两白花花的纹银后，很快就教出杜成友、秦玉成、孙富龄三个高徒。因孙富龄长相英俊，排名在末的他脱颖而出，当上了慈禧太后的御用车夫，排名在前的杜成友和秦玉成反而成了“备胎”。而此时此刻，有不少守旧的大臣因反感汽车这个“洋玩意儿”，集体劝说慈禧不要坐汽车。可慈禧太后不但拒谏，反将这些花岗岩脑子的老臣狠狠训斥了一通。

孙富龄入行后车技日臻成熟，他经常奉懿旨开车拉着慈禧太后在京城四处游玩。汽车出了紫禁城，京城百姓倾城伏地仰观，奔走相告，慈禧很是得意。众臣见慈禧爱车异常且经常夸赞、赏赐孙富龄，再也无人敢对此说三道四了。众臣原以为慈禧太后坐车久了，会对汽车失去新鲜感，也就弃汽车而重新喜欢马车了。谁知，自从慈禧太后坐上小汽车后，她对小汽车越来越爱，一日不坐汽车便觉难受，于是，她在宫里也每天必坐汽车兜风。更令众臣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众臣闻汽油味均觉得很难闻，而慈禧太后却说特喜闻汽油的油香味，这大概也是慈禧太后喜欢坐汽车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

▲1902年袁世凯献给慈禧太后的轿车

1902年4月上旬某日，慈禧太后像往日一样，在宫内坐汽车兜风一个多时辰仍意犹未尽，在汽车开到御膳房附近时，她赏赐给孙富龄一尊大号双耳玉杯，杯中足有8两（旧制，约现在250克）茅台酒。孙富龄受宠若惊，他将这尊茅台一饮而尽。孙富龄将酒杯递给在车旁侍奉的小太监后，又发动了汽车，飞驰而去。不料，这时突然从御膳房旁的一条壸道里跑出个小太监，这个叫章保的小太监被疾驰到眼前的小汽车惊呆了，他望着眼前这辆没套牲口的“怪车”怪叫着向他冲来，像被大罗神仙施了“定身法”似的，傻傻地站在路中，不敢闪躲。此情此景使孙富龄手足无措，他忙踩刹车，可由于“酒驾”的缘故，他竟一脚踩上了油门，将章保活活轧死。而此时，汽车仍像脱缰野马似地一路狂奔，强大的惯性差点将慈禧老佛爷“甩”出车外，幸好孙富龄在惊出一身冷汗之后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忙缓缓脚踩刹车，才将车停下。

这起发生在皇宫內的“交通肇事案”顿时给了许多守旧的老臣贬损汽车的理由，以礼亲王世铎和端郡王载漪为首的数十位大臣联名上书，说一个供人役使的奴才连仰视贵族金面的资格都没有，竟能与至高无上的当今皇太后共乘一车且“平起平坐”，此举实在有损大清体统，是可忍，孰不可忍！故恭请至高无上的皇太后今后远离汽车。此时此刻，慈禧太后虽然仍很“恋车”，但她在仔细玩味上述守旧大臣的“联名折”后，觉得这帮老臣“所奏极是”。在鱼与熊掌难以兼得的情况下，慈禧太后突然灵机一动，想了个“两全其美”的“高招”。于是，她即口谕李莲英，今后本太后汽车还是要坐的，但要拆除车上司机座椅，今后孙富龄只能跪着开车。

当慈禧太后命令孙富龄今后跪着开车的口谕下达后，孙富龄慌了，他想，双腿跪着开车麻烦可多了，方向盘、油门、刹车等都要靠双手来掌控，万一再出一场交通事故咋办？万一慈禧老佛爷在事故中受伤，他岂不犯了灭门之罪？孙富龄越想越怕，一时六神无主，急如热锅之蚁。而此时，有一人比孙富龄还急，此人就是直隶总督袁世凯。聪明过人的袁世凯当然知道，许多守旧大臣异口同声地指责孙富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是冲着他袁某人来的。如果今后孙富龄跪着开车，必然容易引发交通事故，如交通事故祸及慈禧太后，他袁某人必遭池鱼之殃。袁世凯越想越怕，他急召自己的心腹幕僚徐世昌、唐绍仪、赵秉钧、周自齐、曹汝霖、杨度等人议事，谁知，这拨满腹经纶的当今文士却一筹莫展，议来议去也想不出破解危局之妙招。袁世凯的大姨太沈氏在得知夫君为孙富龄跪着开车而犯愁时，忍不住对袁世凯说了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为何你手下那么多饱学之士却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袁世凯心想，俗话说，欲知山中事，需问砍樵人。自己手下的幕僚虽饱读诗书，但对汽车一无所知，当然想不出好点子，而杜成友、秦玉成、孙富龄是汽车司机，颇知汽车的“脾气”，没准他们能想出高招。果如袁世凯所料，杜成友、秦玉成、孙富龄这三位中国第一代汽车司机在袁世凯的召集下，经过一番“密谋”后，很快就集思广益想出个高招。

▲袁世凯

这天，慈禧太后“忙里偷闲”又叫孙富龄开车兜风。谁知，今天这辆汽车像中了邪似的，“突突”地冒着黑烟却车轮不转。原来，孙富龄提前将车开出，他趁人不备，偷偷将一团旧棉絮塞进油管，除此之外，他还偷偷将一包红砂糖塞进汽车油箱，在“双保险”的作用下，这辆汽车当然发动不起来了。

袁世凯原以为，慈禧太后面对“趴窝”的汽车，必会打消坐车的念头，不料，慈禧老佛爷是个超级汽车发烧友，她将孙富龄叫到身边，命令他想方设法排除汽车故障。这时，跪在慈禧太后面前“听训”的孙富龄和侍立一旁的袁世凯急坏了，不知今天该如何收场。所幸“吉人自有天助”，这时突然起风将斜坡上的汽车吹动，导致汽车溜坡，失控的汽车在疾风“推动”下越跑越快，一头撞上路旁的一棵大树，车头严重损坏。眼前这一幕“无人驾驶”汽车“自寻短见”之“怪异景象”将慈禧太后惊呆了，她突然产生这样一个念头：这是一辆诡异的怪车，可能被洋人下了“蛊”，乘之不吉！从此，慈禧太后命人将汽车封存，再也不敢坐汽车了。至此，袁世凯才松了一口气，而杜成友、秦玉成、孙富龄怕今后慈禧太后请洋人汽修工来检修汽车而东窗事发，悄悄地离京隐居，直到民国建立后，这三位中国骨灰级的汽车司机才向新闻界讲出上述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