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川怼孙宇晨的背后：进入比特大陆招股书，否认为项目站台

文 | 棘轮 比萨

搜狗CEO王小川也许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在5年前的一个眼神，会在此后引发如此大的连锁反应。

这个眼神深刻地刺激了孙宇晨。5年后，他宣布自己的公司市值超过了搜狗，颇有一雪前耻的意味。

在区块链世界，波场创始人孙宇晨常常有“骗子”“割韭菜”的恶名。而王小川也在接触区块链，在比特大陆招股书中，就有他的名字。近期“被站台”区块链项目的罗生门，则让他在这个世界里有些尴尬。

令人叹息的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中，王小川已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在“营销鬼才”孙宇晨面前，无论是马云、巴菲特还是王小川，都只是棋子而已。

01 热衷于谈论区块链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这打量骗子的眼神。”“什么叫骗子？每个人有自己的定义。”

王小川与孙宇晨之间的互怼，在区块链世界已经无人不知。两人5年前的那场对话视频，也在网上广为流传。

在清华东门的搜狗（搜狐）公司里闭关了20年的王小川，显然不是孙宇晨的对手。

战争是孙宇晨挑起的。他在2月的微博中表示，在那个对话之后不到三年时间，他的公司的市值就超过了搜狗。最近，他更是表示，要与王小川来一场“三年之约”——看三年后的搜狗与波场市值孰高孰低，赌注是100个比特币。

对此，王小川不再回应。

实际上，即便不考虑数字货币与股票市场之间的“市值”注水程度差异，波场市值超过搜狗的时间，也仅仅持续了数天而已。

如果时间能重来，也许王小川会选择推掉5年前那场尴尬的采访，不与孙宇晨产生任何交集。

但眼下，舆论已经被引爆。

站台格局已经形成。互联网与创投圈从业者，如朱啸虎、李论、何小鹏等人，大多站在了王小川一边，斥责孙宇晨招摇撞骗。而区块链从业者们则大多保持中立，或支持孙宇晨，否认其参与“欺诈”。

一些区块链的狂热信徒们，将王小川视作了区块链行业的仇视者。但事实上，王小川对于区块链，似乎一直处于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他瞧不起充斥着“空气币”“骗子”的币圈，却又一直热衷于发表自己对区块链的各项见解。

2018年春节期间，“三点钟”社群引发的区块链狂热，引爆了整个科技圈。这个仅500人的社群，一度吸引了沈南鹏、薛蛮子、徐小平、蔡文胜、李开复、周鸿祎、陈伟星等创投、科技、互联网大佬们加入。

王小川不在其中。然而，在一些区块链从业者看来，他却成为了互联网大佬中，最热衷于谈论区块链的一位。

2018年3月，在甲子光年主办的区块链峰会上，王小川表示，区块链存在多个“致命缺陷”，比如共识难以升级、链上资产与链下资产难以映射，等等。

在2018年春节后的知识分子谈话类节目《十三邀》中，王小川与节目主持人许知远畅谈区块链。

许知远问王小川：“区块链一定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巨大的趋势吗？”王小川回答：“这不好说。”他认为，要理解区块链，光看技术、商业、政治制度都是不够的，要基于大视野。

“首先，这是一项技术；从商业来看，它能够改造生产关系，改造商业中的产业结构；最后，它是个政治，代表了去中心化的理念。”王小川对许知远说。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比特币实际上非常低效。在区块链从业者熟知的“不可能三角”中，比特币不能同时实现高效、安全与去中心化。

在2019年的全国政协会议上，王小川还对媒体表示，区块链行业的降温，反而有助于区块链公司更冷静地专注于产品和技术。

在媒体的聚光灯下，他反而更像是一位深耕区块链已久的行业老兵。

02 “迷失”搜狗

王小川为何如此关注区块链行业？也许他也曾希望借助区块链技术，让搜狗再次崛起。

2017年11月，搜狗上市。王小川的18年坚守，终于获得回报。

然而，上市之后的搜狗，发展并不顺利。如今的王小川，正在面对搜狗公司有史以来最“黑暗”的时刻。

自达到2018年6月的15.5美元高点之后，搜狗股价便一路下跌，如今已不足4美元。一年时间，搜狗市值跌去了75%，与比特币在熊市中的跌幅相比，也不遑多让。

搜狗的颓势，在其最新发布的财报中，可见一斑。

搜狗2019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公司营收达到了2.52亿美元，同比增长仅2%。而在一年前，搜狗同期营收的增长还高达53%。

与此同时，搜狗的营收结构至今仍十分单一——90%的营收都来自于搜索业务。

在低迷的增长与单一的营收结构之外，更令人担忧的是，搜狗的各项成本仍在不断增长。2019年第一季度，搜狗收入成本同比增长20%。其中，流量成本增长28%，其占总收入的比值也由去年的45%增长至56%。

营收放缓、成本增加，直接导致了搜狗的亏损。搜狗2019年第一季度财报显示，搜狗当期亏损390万美元。而去年同期，搜狗却实现了1530万美元的净利润。

外界有一种质疑声，认为搜狗的亏损，与“三级火箭”燃料不足有关。

此前，王小川曾经将搜狗的获客、盈利模式，称之为“输入法+浏览器+搜索的三级火箭”——由输入法导流到浏览器，由浏览器切入搜索引擎，并最终通过搜索服务变现。

然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输入法与浏览器的重要性，早已不再像PC时代一样重要。就连搜狗赖以为生的搜索业务，也受到了信息流广告的冲击。

而在这三块业务之外，搜狗一直在探索的AI业务，仍无多少起色。

不过，深耕于搜索业务的搜狗，可能并不存在适合结合区块链的业务方向。2018年4月，王小川就曾公开表示，搜狗将继续发展以语言为核心的AI技术，无计划进军区块链。

区块链最终成为了王小川的“个人爱好”，尽管他可能并不希望如此。

03 发币疑云

在搜狗之外，王小川终于迈出了进入区块链世界的第一步。

2018年9月，矿机企业比特大陆在港交所递交招股书。人们惊诧地发现，王小川出任了这家公司的独立非执行董事一职。

邀请业界知名人士出任独立董事，是大多数准上市公司提振投资者形象的惯用手段之一。但王小川为比特大陆站台的举动，依然值得玩味。

游离于区块链世界之外，但又却对这个世界关注已久的王小川，终于在比特大陆这件事上踏出了第一步。

在比特大陆之后，因为与孙宇晨的微博交锋，王小川再一次被网友曝出，参与了区块链项目“ALLIVE”的顾问工作。

ALLIVE项目白皮书

ALLIVE项目白皮书显示，王小川出任了该项目的顾问一职，并“协助ALLIVE团队开发Olivia人工智能算法”。

孙宇晨也转发了该条微博，并评论“我说点啥好呢”，影射王小川为该项目站台。

很快有网友将矛头对向了王小川。当区块链媒体链得得就此向王小川求证时，王小川称，他对此并不知情：“我不了解ALLIVE是啥，更别说做过顾问了。”

币圈再现罗生门。

随着事件的发酵，ALLIVE项目CEO刘琦开回应称，王小川是他在AI与大数据领域的“导师与顾问”，他们也曾一起担任过科技医疗创业公司的董事，“基本每个月都保持沟通、交换看法”。

刘琦开并未明确指出，是否正式邀请王小川出任项目顾问。但多位行业从业者表示，王小川与刘琦开确实曾是故交，二人曾同时担任互联网中医品牌“小鹿医馆”（运营主体公司：北京紫宸正阳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职位。

北京紫宸正阳科技有限公司董事名单

王小川与ALLIVE之间的这场罗生门，最终可能会以一场“误会”的形式收场。但有投资者已经开始抗议，ALLIVE的行为涉嫌欺诈投资者。

5月中旬，ALLIVE上线OKEx的IEO平台“OK Jumpstart”，成为OKEx的第二期IEO项目。

“目前，市场的大行情还比较好，ALLIVE代币ALV今天价格与上线首日相当。”一位ALV投资者对一本区块链表示，“如果顾问造假导致币价暴跌，一定有大批投资者要找项目方和交易所维权。”

孙宇晨和王小川，一个是区块链行业最有争议的人之一，一个是多年的互联网行业精英，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着天然的排斥力。

王小川会应孙宇晨100比特币的赌约吗？

或许，他宁愿沉默。因为一开口，就又是新闻了。